1.22 On the Old Age
最适合老年的养身之道莫过于研究学问和培养美德，一个人随时注意培养美德，在他度过漫长的一生时，便会收到惊人的结果。
当我认真思考老年为什么被认为是不幸的时候，我想出了四条理由：
- 老年使人退出事业
- 老年使人失去感官娱乐
- 老年使人身体朽弱
- 老年离死期不远
Hui: 为什么死是不幸的？
成就伟大事业有时不是靠气力、速度和灵巧，而是靠思想、威望和判断力。
有什么长处就好好利用，没有，也不要叹息；否则青年就该叹息少年的消逝，成年就该叹息青春的消逝了。生命的途径是固定的，自然的道路是惟一的，单向的，生命的每一个阶段自有与其相对应的特性：童年软弱，青年狂妄，中年严厉，老年成熟，所有这些都是自然的属性，每一种特性分别属于与其相对应的生命时期。
谁也不能怀疑，只要一个人沉湎于享乐之中，他是不可能运用他的智能的，凡事需要思索、考虑的事他都不可能去做。
姑且认为青年更能享受那些娱乐，但正如我们所说的，首先，他们是在享受没有价值的东西；其次，老年虽然不强烈追求，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享受。一个人的心灵若能在战胜情欲、野心、斗争、仇恨以及一切贪欲之后获得自由，或如常言说的获得解脱，该是多好啊！如果一个人真能做到求得知识和学问如同获得事物一般，那么没有什么比闲逸的老年时期更令人愉快的了。
人死的时候也许有某种感觉，不过也是转瞬即逝，或者感觉快乐，或是毫无感觉。但是从青年时期起就要对死有这种认识，这样才能蔑视死亡；没有这种认识，便不会有宁静的心境，因为每个人都是要死的。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一个人害怕死亡，他的心怎能平静呢？……贪求一切的人才贪生。
当我们被禁锢在这肉体的躯壳里的时候，我们是在尽某种必尽的责任，完成某种劳苦的工作，因为灵魂本是来自天上，它从最高的居所降落下来后，好似沉沦于大地，沉沦于这个与其神圣天性相悖的地方。
你们肯定注意到，没有什么比死更像睡眠了。人睡着的时候灵魂最能表现它神圣的本质；当灵魂自由自在，不受桎梏的时候，它能预见许多未来的事情，由此可见，在灵魂完全摆脱肉体的束缚之后，它该是什么样子。
既然我们并非注定不死，那么到时候死去便是很好的事，因为自然像对待其他事物一样，也为生命规定了期限。有如戏剧，老年是人生的最后一幕，在我们活够了的时候，应该避免继续活下去，以免对生活感到厌倦。
Hui: 可是什么时候才是活够了？要是到死了还感觉没有活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