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刘瑜作品笔记

  • 检验友谊的唯一标准就是两个人能否凑在一起说别人坏话
  • 被梦想俘虏的人就是在追逐他的厄运。
  • 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路。
  • 梦想多么妖治,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追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
  • 好吧,疯子并不是一个政治正确的词汇,政治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那些在另一个层次实现均衡的人。均衡,我喜欢这个词,它表明一切上升或者坠落或者旋转或者破碎都有一个优雅的优点。
  • 这个定居几乎是像高速列车一样向他驶过来,要把他铲进历史的垃圾堆了。事实上他已经死了,已经在腐烂了,只是生活在以倒叙的方式回放而已。
  • 孤独,微渺,疯狂,无所事事,不被需要。青春的浓雾散尽以后裸露出时间的荒原。人一辈子的奋斗,不就是为了挣脱这丧心病狂的自然?
  • 当然有时候我也看看新闻联播,我主要是想研究我国的“领导排坐学”,“领导表情学”,“领导视察学”等领域近年有没有实现理论上的重大突破。
  • 在他们怀疑人生的时候通过什么方式来找到更倒霉的人重新树立生活信心呢
  • 总而言之,老张对“老张”这个词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地进行了发挥,使老张这个词中的社会责任感得到了充分的演绎。“亦文”最好还是滚回琼瑶阿姨的小说里去。
  • 焦虑地在“喂”,“哎”,“嗨”之间颠沛流离。
  • 既可去中国城扛东西,又可在地平线上诗情画意地升起。
  • 每到吃饭的时间,就端着空空的饭碗,遥望祖国的方向,脑子里翻滚着水煮鱼,麻辣烫,香辣蟹,等等美丽的名词,喉咙里却不断地咽着痛苦的口水,完全可以说是饮食界的文天祥。如果说阿香婆的辣是一个大老粗站在一栋居民楼下大喊;饭扫光的辣,则是张靓颖小姐的海豚音,在往上提升的过程中还有那么一点摄人心魂的震颤。
  • 像我这样从小到大被迫害成三好学生的人,体内得积压多少无家可归的荷尔蒙啊。
  • 某个片刻一个人被表达欲击中,那个表达欲新鲜,强烈,浓郁,像一只红光满面的苹果,非常挑逗地坐在那里,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
  • 每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纸团,被拾起来,被展开,文字凸显出来,被一个低音给念出来。贱贱地,那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陌生人都变的有声有色,明明什么都不是,却显得像那么回事。 你知道吗,美好的秘诀就是速朽。
  • 它知道我需要它,不能把它怎么样,所以就像个妓院偷拍似的越发摆谱。
  • 我的愤慨终于上升到了一种存在主义的厌世感。
  • 生活就是一个手段不断淹没目的的过程,比如说吃饭问题不断淹没精神问题。
  • 男人长相的几个档次:丧权辱国,闭关自守,韬光养晦,为国争光,精忠报国。
  • 他就随便那么一帅,我就随便那么一赖,然后岁月流逝,我们磨磨蹭蹭的变老。
  • 如果这些女孩把她们得不到的痛苦,失去的痛苦,不得其所的痛苦,统统转化成为创造性活动中的生产力,这该是生产力多么大的解放啊。
  • 如果没有感情的风云变幻,我这艘快艇得在知识的海洋里飕飕地跑地多快啊!想不牛都难。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清女人是真的被上帝陷害成这样,还是在用爱情来逃避更大的责任和自由。
  • 如果我们不用斤来衡量芭蕾舞,用米来描述莫扎特,又怎能用一生半生,九又三分之一生来衡量爱的质地?
  • 不值得书写的人生值得度过么?
  • “反熵”是热力学中的一个术语,王小波同志不止一次的提起这个词,这个词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说投入的多但释放出来的能量少,也就是“费力不讨好”的现象在物理学中表现的一种形式。
  • 亚里士多德说:“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 享乐主义得以存在是又一系列公共制度的前提的,而这些前提是政治斗争的结果。以为私人生活与政治没有关系的人忘记了私人领域从边界的界定到秩序的维护都是政治问题。
  • 好像唇红齿白的笑容间一颗虫牙突兀在那里。
  • 人们摒弃了门外的灿烂阳光和星巴克里的资产阶级光明,趴在匈牙利咖啡馆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捉虱子一样费力地辨认自己书上的文字。
  • 越大的自由意味着越大的责任,因为一个自由的人注定是一个精神上的孤儿,他无依无靠,除了自己的头脑和心灵。
  • 空洞洞的友谊,在里面喊一声都有回音。
  • 她很健忘,尤其是对自己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好像一个小孩吃什么东西“吃伤了”。
  • Tiramisu= Pick Me Up
  • 一平脸上的微笑像用杆秤称过一样得体,而如意挥手的幅度也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又分寸。就是月亮也亮得很严肃,一点柔情蜜意都没有,冷冰冰,像一枚图钉。
  • 任何一种关系,就像孤独,都可以上瘾。上瘾了要戒掉就很困难,但这与你爱不爱一个人没有关系。 好像一个日子是另一个日子在镜子里得投影。无限的镜子,无限得投影。
  • 生活的属性和死亡一样,就是寂静。
  • 他的脚下是纽约,一个繁华的岛屿。这个岛屿下面是地球,一颗孤独的星球。
  • 这点温情,对于相爱太少,对于分手太多。她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就卡在柔软的温情和坚硬的梦想之间,飞不起来,也掉不下去。
  • 没有恐惧的爱情,就像没有牙齿的鲨鱼一样,什么都不是。
  • 我,这个历史的小数点后面遥不可及一个数而已。
  • 优雅,骄傲,娇憨,贤惠,活泼……各种凶器,信手拈来,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她们找不到爱情。青春的汽笛已经拉响,手上的另一张车票还是无人认领。
  • 你们在一起,像头驴子,转啊转,把时间磨成粉末,然后用粉末揉面,做包子,饺子,面条,吃下去,饱了,心满意足。
  • 这历史的死胡同,一路都是被揪掉的头发,踩落的球鞋,和打掉的牙齿。
  • 她的想象力很发达,很像是高速公路,密密麻麻,四通八达。
  • 这场辩论已经变得机械,双方所有的论点都早已深情并茂地列举完毕,现在比的就是重复的此书和音量而已。
  • 又一根火柴灭了,一根一根的火柴都灭了,她在这边努力地划着火柴,他那边根本没有一根蜡烛来接应。 她不需要安慰,安慰太重了,她现在需要一些更轻的东西。轻的像一个摇篮曲,这样她就可以静静地睡去。
  • 时间走着走着就会迷路,卡在一扇旋转门里,转来转去还在原地。
  • 我对你的爱情,超出了结构功能主义的解释,存在主义的解释,阶级分析的解释,唯美主义的解释。
  • 仿佛一个12岁的小姑娘,偷出了妈妈的化妆品,把脸蛋涂抹的惊心动魄,对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却觉得异样的熟悉。
  • 它更像是一个邀请你加入舞池跳舞的女郎,要体会她的激情,你必须学会跳舞。
  • 也许虚无主义只是笨蛋故作聪明的姿态。
  • 我很想把这些事与人分享,但我的老公,儿子及狗都还在火星赶往地球的路上。
  • 过去隆重?我还觉得这个充满规则和潜规则的世界过于啰嗦了呢。
  • 总觉得那些“试验性”小说写作里,作者的自我意识太强烈了,总是要丛文字里伸出一只手来,使劲摇晃着一面旗帜,上面飘扬着两个大字——“个性”,与其说我们在读一个故事,不如说在欣赏一场行为艺术。
  • 他写一个人在异域文化中的脆弱感,及从异域返回本土时同样强烈的隔阂感。
  • 他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看它从暮色中一点一点浮现出来,仿佛在赌场里看着抛到空中的骰子一点一点落下来。
  • 她要一个现成的男人,事业是现成的,心态是现成的,可以拿着行李登上甲板就起航的轮船。